捲款三億潛逃:白彬陳情書
我是白彬,原北京三中院執行一庭法官助理。近日關於我“捲款三億潛逃”等言論純屬捏造。
免責聲明:為了便於閱讀,本站編輯在不違背原文含義的前提下對內容進行了適當修改。特此聲明,本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本站僅作為資訊展示平臺,旨在幫助讀者更全面地瞭解歷史真相。
我們新開啟了更專業的知史明智 PRO 版本(免費),感興趣的讀者可以移步https://pro.realhist.org/,如果對您有幫助請收藏並幫忙推薦,謝謝!
我是白彬,原北京三中院執行一庭法官助理。近日關於我“捲款三億潛逃”等言論純屬捏造。
目前我已基本脫離危險,期間多次遭遇跟蹤與生命威脅。
我將陸續公開所掌握的法院執行系統內幕與關鍵證據,歡迎關注與轉發。
實名澄清與事實說明書
聲明人:白彬(原北京市第三中級人⺠法院執行一庭法官助理,注:非法官)
日期:2025年6月
我叫白彬,曾任北京市第三中級人⺠法院執行一庭法官助理。從6月初開始,社交媒體和部分新聞平臺上陸續出現關於我“捲款三億元”“潛逃日本”“投靠外國勢力”等說法。這些內容嚴重歪曲事實,部分信息甚至存在惡意捏造。作爲當事人,我必須對此作出詳盡說明。
一、我從未攜款外逃,更無任何形式的“攜鉅額資金叛逃”行爲。
事件的核心,並非所謂“捲款外逃”,而是一起我被迫參與執行操作的複雜案款調度問題。我所參與的,並非普通的財務流轉,而是一筆由上級部⻔安排、操作過程高度不透明的“罰沒資金”分配行爲。具體來說:該筆資金來源於一個在中紀委系統查處的貪污受賄案的被告人,其家屬主動繳納了約七千萬元“退賠金”,以求案件緩解。
本應由紀檢監察系統將這筆錢依法上繳國庫,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相關領導(包括法院中層及紀檢系統外部聯繫人)決定借用另一起“集資詐騙案”的案號將該筆資金通過執行案集體款發還流程“掩蓋本源”。也就是說,這筆資金表面上變成了返還給集資詐騙案衆多受害人的“執行款”,而實際上是有組織、有計劃地進行二次調撥和轉移。
作爲執行輔助崗位人員,我在操作過程中始終處於被命令狀態。我多次對這一不合常規的處理方式提出疑問,但得到的回應是:“別問太多”“上面有人”“你只負責流程,不需要承擔責任”。甚至有人明確告訴我:“這件事對你是機會,好好配合,組織不會虧待你。”在巨大的壓力與暗示下,我被迫按照他們指定的程序進行了操作。
但我並沒有屈從於完全的沉默。我在關鍵階段做了截圖、保存文檔、會議指令,尤其在資金指令下達前後,我保留了部分關鍵賬戶、受害人名單比對情況以及相關文件的編號信息。作爲一名普通工作人員,我沒有權力阻止整個過程的發生,但我至少做了記錄。這不是“取證”或“訛人”,而是出於我內心基本的警覺和底線。最主要我有從我賬戶打款至指定領取人的銀行流水截圖。
二、我並不是畏罪潛逃,我是爲了自身安全選擇離境。
在該筆資金流轉操作結束後的兩個月內,我察覺到⻛聲突變。單位內部多次召開“內部談話會”,開始回溯責任鏈。我被約談時,已經有人暗示我“寫份保證書”“主動承擔”,同時有傳言稱紀檢部⻔正在準備處理“關鍵中層以下操作人員”。在此背景下,我意識到我將成爲整個操作鏈的“代罪羊”。
2025年3月,我正常履行出國審批手續從國內前往日本旅遊,一週後返回並按規定上交護照。此時我仍未察覺到任何問題,直至4月份我上班的某天。我單位某領導電話通知我前往其辦公室“聊聊天”,在聊天過程中,暗示我“最近你如果有什麼情況,要及時和組織說,我還能幫你壓下來,回去好好想想”。我當時認爲作爲操作人員,該事件與我關係不大,故仍照常上班。一週後,⻅我神色如常,該領導第二次將我叫入辦公室,從抽屜中抽出一份信件在我面前一晃而過,剎那間,我看到加粗、打印的幾個大字:“白彬即將叛逃!”,當時我早已沒有任何想法,直至渾渾噩噩回到辦公室。在我仍心存僥倖,認爲我的情況不嚴重時,當天下班,我突然在我的包裏摸到了一個信封!拆開後赫然就是我的護照!此刻我再也無法自持,明白臺前幕後之人已給了我諸多暗示,此時我再不行動,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我開始計劃出境躲避。在4月19日,我使用中國護照正常購票出境,令我奇怪和慶幸的是,我並沒有被海關攔截,於是我順利到達日本。因出行倉促,我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大額資產,也從未持有現金、貴金屬或數字資產出境。
網絡上說我“帶着三億U跑了,拿了三億元跑了”,這種說法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支持。如果我真的擁有所謂的“鉅額資產”,又怎麼可能連起居、通信、生活都依賴朋友接濟?我一度連辦理手機卡都只能通過朋友的身份登記——這不是“精心策劃潛逃”,而是一個被困住的人試圖逃離被犧牲命運的掙扎。若在國內,大額資金的轉移是嚴格收到監管的,如果我能將三億資金轉出國外,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不至於11年安心待在法院工作而職務從未有過晉升。相信有判斷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的人士能夠明白其中道理,“90後”、“法官助理”與“億元人⺠幣轉移至境外”是多麼大的矛盾和荒謬對比。
三、我保留了證據,留給了辦公室,也帶走了一部分我自己認爲必要的材料。
在離開崗位之前,我已經將我所掌握的部分真實情況撰寫成實名舉報材料,內容包括:
涉案資金的流向、賬戶調令、財務處理明細;
與領導就“案號替換”問題的書面來往和記錄截圖;
部分內部會議的文件;
集資詐騙案受害人名單與調撥資金賬戶之間的對照清單。
相關法院判決書
以上材料的打印紙質版本我留在了辦公桌上。至於後續是否被收走、處理或銷燬,我不得而知。此外,我保留的部分資料,包括執行內部交接會、涉案指令轉述、項目編號調配等內容,也在我私下可控的設備與存儲空間中。雖然這些材料尚不構成完整證據鏈,但對於釐清責任歸屬、調查真實背景具有高度參考價值。
四、出境後我並未“投靠外部組織”,也未“加入⺠運”,我只是尋找一個說話的渠道。
我離開中國後,因生活困難,確實接觸過幾位願意幫助我的人士,包括在日本的媒體人、“⺠主陣線”成員、記者以及旅居加拿大的幾個公益人士,他們也對我提供了實質性的幫助。但我並未加入任何政黨組織、也未簽署任何政治文件。我出境前曾與其們討論過安全的問題,他們也明確表示,並不強制要求我政治上站隊。他們也表達出願意協助我申請庇護、曝光真相等意願,但我始終保持審慎態度。
一方面我不願被任何一方利用,另一方面我更清楚,如果說話不慎,我將永遠失去回國的可能,更甚至我的存在,可能讓某些官員寢⻝難安,通過熱心幫助的人的渠道表明,花錢來讓我閉嘴的事情已經開始,還好有朋友們的幫助讓我躲過好多次危險情況。
網絡上開始出現大量以我名義發佈的聲明、文章、評論。這些內容大多數並非我本人所寫,其中有的甚至嚴重誤導公衆、製造更多不實印象。
在此,我嚴正聲明:
任何未經我本人在實名社交賬號發佈的聲明,均不代表我本人;
任何第三方擅自轉載、篡改、加工我所說話內容並進行發佈者,均屬非法行爲;
我今後將通過我自己掌握的安全渠道與平臺,陸續發佈我所知曉、親歷的所有事件材料與背景情況。
五、很多人以爲我有錢,各方勢力試圖“接觸我”,我感謝他們的幫助,但我只信良心。
在日本的短暫停留期間,我接到過數十個來自不同渠道的聯絡請求。有的直接詢問我是否有資金、有的說能幫我申請第三國身份、有的願意“提供保護”換取資料。我理解這些人想要的是信息、籌碼,甚至“獨家新聞”。但我始終沒有選擇任何一方。
我感激這些人在我最困難時伸出的援手。願意聽我傾訴、不逼迫我立場的朋友。
但我現在唯一能信的,就是我的良心。我不想讓這個世界繼續被謊言包圍。我也不希望自己成爲另一個“突然消失、然後定性爲畏罪自殺”的人。
如果自上而下,都想拿我當遮羞布,那我也不排除改變我現在的立場,很感謝原⺠陣成員盧家熙對我提供的生活上的幫助,也感謝⺠主活動家梅先生已明確向我表明幫助建議,若我走投無路,我只能考慮尋求他們的正式幫助,從而更好的揭露國內法院執行系統大量明暗操作和既定規則,希望能讓幕後老⻁停止瘋狂的咆哮。
六、我有一點不解:財新網爲什麼能拿到我精準的出入境記錄?誰給的權限?
我離境幾天後,財新網便刊發了我具體的出入境時間、使用護照類別、停留路徑等信息。按理說,這些數據應該屬於國家級內部數據庫的敏感數據,不可能普通記者查到。那他們是怎麼拿到的?誰給了授權?有沒有人故意在背後推動對我的“輿論清算”?
如果我尚在境內,這樣的報道是不是就變成了通稿?是不是我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我現在公開說這些,不是爲了博得誰的同情,也不是爲了洗白。我只是要告訴所有人:我沒有三億,我不是貪官,我是被推出來的一個“執行人員”,現在,我試圖在有限的自由時間裏,把事實講出來,把還沒有銷燬的證據送出去。
我會陸續通過我合作的平臺發佈更多細節。請大家保持關注,也請所有熟悉我、瞭解我過去情況的人站出來作證。
也歡迎有和我類似遭遇的朋友給我情況,我也會整理後發佈在這裏。
哪怕有一天我無法繼續發聲了,這份聲明,也是一份基礎的記錄。
白彬
2025年6月
我不會向任何惡勢力低頭。
拿家人威脅、在境外封口,只會讓我更堅定揭露真相。
歡迎此案知情者來發聲——看看誰纔是真正的貪腐共犯。
像我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只是他們被強行噤聲了。
這,就是現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