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關在涿州精神病醫院的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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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報名考覈表)
我叫張桂雲,河北涿州人,一名執業中醫醫師,在涿州有一家中醫診所,多年來的工作就是與病人、醫生、醫院打交道,可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被強制送到精神病醫院的我,也無法證明我沒有精神病,那18天我怎麼也不能忘記。
01
起因:
反映洪水賠償問題,卻遭不明身份人員搶手機
因2023年夏天河北地區的暴雨導致洪災,我們村所在的涿州市刁窩鎮受災嚴重,不管是種糧戶還是養殖戶都損失巨大,2024年5月,洪災賠償款發放後,我家嫂子的耕地上卻要修建水泥路,我嫂子多次進行阻攔,並要求查看耕地紅線,村裏不講理,我陪嫂子就來到刁窩鎮找書記劉陽,劉陽書記開會沒接待我們,我們又來到涿州市紀委想找楊中秋書記反映,卻連紀委大院裏大廳門都進不去,保安將我們攔在外面。
我嫂子在紀委大院臺階處,我在紀委大院外我們等了一夜(5月9日村鎮6名幹部暴力截訪,我被搶出來了),突然出現了兩輛120救護車和十餘名警察,警察下令將我們強行帶到120救護車上,關上車門,我的三部手機也被不明身份人員搶走,隨後把我們帶到刁窩鎮衛生院。我報警,出警的警察說手機,讓我們找刁窩鎮鎮黨委書記劉陽要,劉陽書記給包村幹部陳沖打電話,陳沖不承認手機在他那,劉陽書記讓陳沖幫忙找,至今手機沒有歸還我。
沒想到反映問題,竟遭到如此對待。5月15日,我們來開涿州又逐級到保定市紀委、河北省紀委反映,都喫了閉門羹。
02
突發:
在中紀委反映期間,被截訪、被跟蹤、被強制帶回涿州
2024年5月16日,我和嫂子來到位於北京市西城區永定門內街甲2號的中紀委反映,歷經一番開包安檢、出示身份證後,卻被工作過人員直接交到了當地接訪人員所在的對面棚房,進入後發現有涿州市檢察院魏檢察長、涿州市公安局的李立軍、還有一名亮着警察證的警察,還有一位不名身份人員正是在涿州市紀委大院和刁窩鎮政府非法控制我和嫂子的人。
雖然不情願,我們還是向他們表達了反映的訴求,我提了洪災後,診所損失分文未賠和無故在高鐵站被攔截限制出行的問題,我嫂子也說明了自家的耕地爲何被打上水泥路,並反映村幹部違反耕地紅線政策等問題,並要求這樣的村幹部下臺。
在場的公安局李立軍、魏檢察長隨即聯繫刁窩鎮書記劉陽和涿州市紀委楊中秋,假意會解決問題,處理村幹部等等,並稱刁窩鎮會有人來接我們回去,我們感覺不對,趁他們不注意,跑出了棚房。
意識到會有人截訪,5月17日和週末我們住在北京,沒有外出。5月20日,我們再次來到中紀委反映,果然發現刁窩鎮包村幹部陳沖和另一男子自始終尾隨、跟蹤,爲了不被他們跟上,我們與排在前面的人說:“當地截訪的來了”,通過插隊的方式迅速經過安檢進入了紀委信訪大廳,我和嫂子分別到了各自的窗口表達了自己的訴求,但得到的答覆都是回當地處理,心有不甘的我們,又往全國人大的隊伍走去,這中間又看到刁窩鎮包村幹部陳沖和另一男子跟在後面,大約下午一點半,經向全國人大保安詢問得知,因我們缺少材料,只好離開。
(強制帶我們回涿州的車)到了中紀委大院門口不遠處,我們打上出租車沒走出多遠,忽然一輛出租車橫在我們車前面,下來大約五個身份不明的人員,將我們從出租車裏強拉硬拽塞進了停在一旁的京CMJ102榮威車上,並隨即搶走我們的手機、我的身份證和我隨身帶的包。隨後,京CMJ102榮威車一直開到了涿州,路上開車的人一直和涿州的人聯繫把我們放到哪、交給誰等問題。
03
無助:
不喫藥就綁起來下胃管,被迫喫下精神類藥品
到了涿州後,先是到了涿州安定醫院,後又到了涿州安康醫院(到病房後才知道是精神病醫院),開車的人把我的身份證、書包,我和我嫂子的手機等交給了刁窩鎮姓趙的人手裏,我被兩名男護士固定着胳膊強行帶到了病房內,病房是封閉式的,走廊的盡頭是上鎖的鐵門。
(關我18天的安康醫院)當天晚上,一男一女兩個護士到了病房,摘掉我的眼鏡,即使我提出800度高度近視,也無濟於事。晚上讓我喫藥(沒有見到醫生、沒做任何檢查和診斷),我問:“是安定嗎?”女護士說:“太低級了,”我說:“那是抗焦慮的?”護士答:“是”。我說:“我就是醫生,我沒病,睡眠也很好,我不喫”。男護士說:“就下胃管!”並叫來三四個男的,我當時意識到精神病院如果不聽話會被捆綁。
下胃管一般就是鼻飼,通常是從人的一側鼻孔進入鼻腔,待鼻飼管到達會厭部後再緩慢進入食管,插入深度通常爲45-55釐米,其總長約爲105釐米左右,通常會對口腔、鼻腔黏膜有一定損傷。考慮胃管的痛苦和後遺症,我選擇不下胃管,被強制口服抗精神分裂藥PLPL4mg(帕利哌酮),每日兩次。每次喫完藥,護士都要用手電筒照口腔,逼着喝水,確定藥嚥下去了才讓離開。
(強制我喫的帕利哌酮)我被強制喫藥後的三四天,明顯感覺心慌,每天測血壓和心率,我的心率都100多,我跟蔡院長反映,蔡院長說是我緊張,我說我不緊張。在這幾天裏,我常常懷疑我會不會被這藥給喫死,但我不敢鬧,因爲鬧的後果就是被捆綁起來、被打針、被打……
04
卑鄙:
政府同意你才能出去,先把“懺悔書”寫了
2024年6月6日,是我醫師定考結束報名的前一天,此前我多次反映,這個考試如果耽誤報名,你們誰也承擔不了責任。但政府仍然通過安康醫院院長齊佳佳想在醫院給我報名,以達到不放我的目的,並稱只有按照政府的要求寫出懺悔書才能回家。
“我是涿州市刁窩鎮大柳村張桂雲,因爲跟政府有爭論,深刻反思,出去遵紀守法,做良好公民,不向政府提不合理要求,就此事不再追究。”這是政府提供的模板,要求我照着抄,簽字捺印,後來政府又給齊佳佳院長髮信息逼我再加一句,“如果幹擾政府工作,自負法律責任”。
我開始堅決不寫,劉主任用拳頭錘桌子,男護士長也來威脅,“不寫別出去”!當時已經是中午,他們當時說6月6日是醫師定考最後一天報名,我爲了爭取時間報名,經過長時間的思想鬥爭,被迫寫了。
(逼迫我嫂子寫下不真實的承諾書)在我出去的當晚,更令人怒不可遏的是,刁窩鎮政府爲了繼續掩蓋自己的違反《精神衛生法》規定的罪行,晚上八點左右,村書記王海立逼我哥嫂、姐姐們簽下虛假的承諾書,誣陷我參加非法宗教、偏執型人格。
自此,從2024年5月18日到6月6日,我作爲一箇中醫執業醫師因“被精神病”在涿州市安康醫院整整關了18天,這段經歷,令我永生難忘,相關的的幕後黑手,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們逍遙法外。